陆今安:?
指尖又挖了一坨芦荟胶,宋闻还在友好地交流:“你听过那首歌吗?红脸的关公……”
“余助理,你想死吗?”
如同炮仗崩飞了岁月静好,陆今安额头上顶着一坨芦荟胶咬牙切齿:“想死,就唱出来。”
宋闻一怔,然后轻声解释:“陆总,我拍马屁呢,我以为你喜欢关二爷。”
陆今安气得头晕,他四下扫视,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凶器。
就在这时,一阵突兀的铃声从枕下传来,救了宋闻一命。
“帮我拿出来。”陆今安带着气吩咐。
拿回一千块报销款的宋闻,马屁拍在了马腿上,此时,他只得乖乖听命,放下芦荟胶,用相对干净的那只手探入枕下摸索。
因为姿势别扭,他不得不微微俯身,重心前倾。
就在他快要摸到手机时,脚下不小心一滑,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,直直地栽倒下去,结结实实地压在了陆今安的身上。
沉重的闷哼未消,两人却惊讶地听到了入户门传来了一声轻响。
紧接着,一道被客厅灯光拉长的影子投在了卧室门口。
合着脚步声,苍老的声音缓缓传来:“安安,你怎么不接电话呢?”
床上还在相叠的两人同时一僵。
宋闻慌忙的想从陆今安身上起来,可他刚刚撑起手臂,那声音却已经近在咫尺:“安安……这……你们这是?”
两人齐齐扭头看向卧室门口。
一位身材挺拔、衣着讲究的老人正站在门旁,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几乎叠在一起的两人。
陆今安尴尬得脚趾抠床,硬着头皮喊了一声:“外公。”
老人没应声,目光从宋闻的脸,移到他满手透明的胶状物,最后定格在陆今安颈间那片混乱的黏腻上。
润滑剂。老人脑子蹦出一个最近百度来的名词。
他的嘴唇哆嗦了几下,颤巍巍地抬手指着两人,不可置信地开口:“安安……外头传你变性了,原来竟然是真的!”
们gay是不是只想着这个
晨光熹微,宋闻的车刚刚汇入车流,手机便屏亮起了陆今安发来的地址:京华小区6栋4单元201,20分钟之内过来。
“京华小区?”瞥了一眼导航,青年低声自语。那是横亘在东西城之间的一片老家属院,颇有些年头了,与陆今安平日出入的场所格格不入。
“20分钟?”宋闻叹了口气,方向盘一转,车子驶向了与来时相反的方向。
二十分钟后,宋闻拎着带热气的豆浆油条,站在一扇漆色略显斑驳的防盗门前,有些不确定地按响了门铃。
门很快被拉开。陆今安裹着一件将面色衬得更加黑红的白色长款丝织睡衣,睡眼惺忪地出现在门后。
“陆总,这是……你外公家?”宋闻试探着问。
陆今安懒懒“嗯”了一声,身子歪向一旁老旧的实木鞋柜:“老爷子昨晚亲自来逮人,说要盯着我养病。”他从鞋柜里摸出一双半旧拖鞋,随意丢到宋闻脚边,“进来吧,先拜佛。”
“拜佛?”宋闻换鞋的动作一顿。
屋内是上世纪的老式格局,客厅开阔,采光澄明。装修风格虽旧,却收拾得纤尘不染,近乎一种仪式般的整洁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朝南的一间房内,竟单独设立了偌大佛龛。
观音、弥勒、保家仙,神佛庞杂,共居一龛,倒是热闹。
烧香礼佛之事,宋闻如今早已熟稔,他抽出三支立香,正准备就着长明灯点燃,却被倚在门旁的陆今安出声阻止。
“不用点,”男人懒洋洋地提醒,“早上我外公已经上过香了,你拜拜就行。”
宋闻依言拜过诸佛,礼毕,他侧身靠近陆今安,压低声线问道:“昨晚的误会……同你外公解释清楚了吗?”
陆今安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,也压低声音回他:“老头比你想得前卫,还没等我开口解释,人家就一脸沉痛地说只要我幸福就好。”
“他早就听到流言蜚语说我弯了,人家甚至上网百度,补齐了知识盲区。”陆今安从睡衣口袋掏出芦荟胶在掌中掂了两下,“就这个,老头说不够专业,话里话外劝我买点好的。”
“晒伤膏吗?”宋闻用指尖摸了一把芦荟胶的塑料管,“那得去药店买才行。”
陆今安一把握住芦荟胶,连带着那截白皙的指尖。他缓缓向前压了一步,将宋闻挤进墙角:“是润滑液,我他妈手贱,昨天也百度了一下,恶心的半晚上没睡着觉,余助理,你们gay是不是天天都惦记别人的屁股啊?”
宋闻有点懵,不知为何两人好好聊着天,怎么就变成了陆今安单方面对自己的责难。
他摇了摇头:“我和他们不同,不惦记……那个。”
“那你惦记什么?”
宋闻看着陆今安那张与关二爷连相的脸,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指尖:“陆总,对你,我什么都不惦